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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曲音缘 此生任务

传访马来西亚佛曲音乐人黄慧音 / 静慈

有人说,黄慧音的音乐和歌声似乎是 在宇宙间穿梭流淌的智慧之音,不断 抚慰人间。

有人说,黄慧音的歌声充满天女般空 灵之美,平静而柔和,清新而自在。 让不了解佛教的人听了也能感到宁静 舒服。


从 1999 年第一次为梵文《心经》谱 曲并演唱,那是她佛曲创作的开端, 当时甚至不敢用自己的真实名字,而 是以“善女子”为名发表。

如今,20 多年过去了,她已经成长 为具有国际知名度的佛曲音乐人,她 的才华和能力结合了音乐制作、导演、 作曲、编曲、演奏、唱诵等多方面。 她所创作的佛曲涵盖多种语文,包括 中文、英文、梵文、巴利文、粤语、 藏文、日文等,佛曲作品中,大小乘, 显密宗都有。她也因此更加明确自己 前行的方向。黄慧音说,我觉得这一 生的任务就是要以音乐弘法。希望自 己的作品与大众结缘,在净化人心上 做一点事情。

光明远大,人生旅程

有关黄慧音的佛曲音乐成长之路,一 段一再被引用的语录很能表达她的心声,也展示了她的人生旅程及生命方向。

2016 年 9 月 4 日,黄慧音受邀在台 湾法鼓山桃园分会分享创作历程并唱 诵,其间,她表示,我到了法鼓山, 看到圣严法师所书“光明远大”,这 四个字——


“光”,代表了我从出生到 25 岁的 光辉灿烂。家庭温馨,爸爸妈妈行慈 悲喜舍与大爱,给予我身教;


“明”,代表 25 岁离开家到吉隆坡, 展开自己的生活。怎么样与人家交 流分享,如何克服贪嗔痴,看清楚 和明白人生和社会。我的个性积极 乐观,有什么问题,回家跟妈妈讲时, 妈 妈 经 常 跟 我 说 ,很 好 了 ,比 上 不 足 , 比下有余。我觉得这句话很受用, 有家人的爱与支持,让我持续走下 来;


“远”,到 50 岁后,我开始要走得更远, 我发现这个远就是有使命; 至于能不能“大”,我发这个愿,在 我生命里能听闻佛法,能与这么多善 知识,这么多爱护我的人走这条路, 虽然长远,必须坚定走下去。

读到这样的分享,的确有扣人心弦之 感。黄慧音把当代高僧的语录内化成 照亮自己人生的明灯,也让我们仿佛 看到了她的日常功课,所思所感,以 及远大理想,始于足下的沉稳、踏实、 坚定。

至于能不能“大”,我发这个愿,在我生命里能听闻佛法,能与这么多善知识,这么多爱护我的人走这条路, 虽然长远,必须坚定走下去。

黄慧音的成长正如她在分享感言中所 说,25 岁以前,在马来西亚霹雳州的 一个古老市镇太平,一个音乐世家长 大,外公弹钢琴,外婆教唱歌,母亲 是钢琴老师,家中四个姐弟都学习钢 琴,他们甚至没有想考大学,出国深 造,因为良好的家庭环境和充满文化 艺术气息的成长氛围,给他们打下良 好的声乐基础,让她早早拥有英国皇 家古典钢琴教学文凭。可以说,在家 庭的怀抱,她获得充足的“光”,满 满的爱,家是爱与力量的源泉,让她 能够保持乐观阳光的态度,面对人生, 直面生活。

也因此,当慧音因为“天生不育症”, 遭遇婚姻的挫败,她也没有怨天尤人, 以泪洗面,而是尽快走出失婚的挫折, 过好属于自己的生活,包括养活自己, 照顾家人。

人生或许永远都是这样,关上一道门, 打开另一道门。正是因为生命中的某 些挫败和打击,反而激发起更强烈的 求生本能和突破自我的勇气。原本拥 有钢琴教学文凭,以教钢琴为生的她,用音乐制作琴键(MIDI Keyboard) 自学了编曲,随后还有机会为电视连 续剧做主题曲和背景音乐,虽然赚钱 不多,却给她锻炼的机会。

深入经藏,智慧如海

每个人的学佛历程既有其自然而然的 发生,又有某种不可思议的幽微奇妙。 黄慧音在多次访谈中表示,她是因为 佛曲创作才开始学佛的。佛曲创作是 学佛的助缘,也是增上缘,殊胜因缘。 由此看来“光明远大”的“明”,不 仅是善待生活,应该还有她的佛曲作 品带给别人以光明;学佛修行,深入 经藏也点亮了她的佛曲创作,照亮她 的人生。

黄慧音从小在传统信仰的家庭环境下 长大,家里供奉观音菩萨像,也供奉关帝、灶王的神像,母亲每天都在观 音像前上香礼拜,住家附近还有基督 教堂、马来回教堂、华人庙宇等,教 堂唱诗班的歌声,回教堂一天五次的 诵经声,以及华人庙宇的梵呗唱诵, 不绝于耳,耳熟能详,这类情形在新 马相当普遍,是多元种族、多元文化、 多种宗教信仰融合的社会环境。

于是,当 1999 年,她因参加电视连续剧的音乐制作,结识了空能法师, 法师出家前曾担任电视制片人、编导 和演员。法师问她,可否把梵文《心经》 谱曲?“当时我完全不懂梵文,觉得 念起来好听,音符就在脑中浮现了。”

听起来是不是有点神奇?第一首创作 佛曲就这样很快就诞生了。在做第二 首佛曲《慈经》时,情形类似,只用 短短一天时间就完成了。“当听缅甸 师父用巴利文念诵这《慈经》时,很 自然地被感动,创作能量就这样涌现 了。”

黄慧音在多次访谈中都表示,她是单 纯抱着做好音乐的心态,在心无挂碍 下,把《心经》、《大悲咒》等佛经 创作成佛曲。也因此,她所创作的佛 曲一经播出,首先是音乐的质感先声 夺人,完全听不到传统梵呗的熟悉旋 律和古雅特质,以更具当代流行音乐 风格,充满现代感的音乐调性为佛经 谱曲,直接为古老佛教经典赋予了当 代特质和时代活力。她的佛曲音乐带 着熟悉又陌生的神秘面纱,很有新鲜 感和充满魅力。如同一个貌似时尚的 都市年轻人,以当代人的情感意识和 见解,亲近传统,然后以现代语汇, 诠释出启迪现代人心灵的法音宣流, 令人既诧异又摄受又欢喜。这可能也 是多数听众在听到黄慧音的佛曲作品 时,由好奇到吸引,再到喜欢、着迷, 感受,感应的过程。这样的音乐创作, 以及因此而产生的音乐作品都是可遇 而不可求的。

黄慧音说,当她开始创作佛曲,她的 心态、心境都在发生改变,逐渐使到 她悲智增长,信心坚定,目标明确。她在 1997 年创办“愿愿音乐”工作 室,专心致力于佛曲创作,至今已经 发行 50 多张个人佛曲佛乐专辑。梳 理她的作品清单,阅读她的创作手记,创作感言就会知道,在其创作过程中,有丰富的情感体验和周密细致的理性 思维,但作为音乐人,最重要的还是 要以音乐的语言,即旋律,来做表现,做传达,也因此,唯有对佛法的理解 越深,传达和传递出来的佛音才更能 引人入胜。这一点,与当代通过创作 歌词,改编歌词,重新编曲等佛曲创 作方式有很大差别。

由于佛教的经文、咒语本身所具有的 强大能量,经文咒语的磁场能够自动 吸引有缘人,而佛曲的旋律是让佛经 咒语原有的能量流动起来,听黄慧音 的佛曲创作,更有一种自相续的智慧流露,她所创作的佛曲,在演唱、表 演方面都有相当的难度,难于模仿, 难于普及和广,也就更有令人向往, 净化心灵的圣洁与高贵。黄慧音在演 讲中也说:“我的音乐创作背后的灵 感,只不过是古老的咒语、佛经的词 句,对佛法的坚信,以及热切想将祝 福与佛法传播给更多人的心念。每天 持续反复吟诵这些经句,往往会展开 我心底深藏的旋律。吟诵经句,不仅 为我的音乐带来源源不绝的灵感,也 帮助我发现更深层的平静,心思的明 澈,特别是生活的欢乐。”

在传统文化里,音乐本来是可以通神 的,音乐人是与神靠得最近的人,科学无法考据音乐的源起,远古的人类相信,音乐是由神传给人,借以获得神的旨意。所以任何一种传统的艺术都与宗教信仰,以及上古时代的神话 传说有关,充满灵性的音乐,也能够启动人的灵性和启迪智慧。

挑战难题,任重道远

黄慧音的佛曲音乐被肯定为“新世 纪佛乐的模范”,随着佛曲创作的 积累,以及在世界各地推广佛曲、 佛教音乐及佛教音乐剧,黄慧音已 经成为具有国际知名度的佛曲音乐 人。2020 年,她获得世界权威的英 国皇家艺术学院授予 FRSA 院士,此 项殊荣肯定了黄慧音在佛曲音乐领 域所作出的卓越贡献。

黄慧音是一个勤于思考,善于思考的艺术家,她也在不断提出问题,她的思考是深刻的,问题是严峻的,没有答案,却很能引发思考,带给人启发, 当然问题可能都是难题,好在她有知 难而上的勇气,让自己成为更有担当, 更有使命感的人,成就“光明远大” 的“远大”二字。

黄慧音曾经不止一次提出,佛曲、佛 教音乐的定义和市场分类的问题,不 同于传统的梵呗以及近代以来的赞佛歌,当代佛曲有很多创新表现,和 借用流行音乐的表现形式,这是否会 影响佛曲教化人心的庄严神圣?佛曲 是小众音乐,不像流行音乐有广大 听众群体,如何能够突破宗教、文 化、语文、种族的限制,让佛曲能够 像流行音乐那样,得到更广泛的传 播,接引更多有缘人?如何在宗教与 世俗,佛教音乐与流行音乐之间保持平衡?

基督教是如何通过音乐传播福音的? 他们的音乐作品及音乐人似乎更容易 被大众所接受,成为流行文化的一部 分,佛教音乐及音乐人是否有此发展 的可能性?

佛曲专辑必须标价,佛曲音乐会需要市场化,不能够以化缘助印,免费结 缘的方式,靠拉赞助求存,要让佛教 音乐成为自力更生,自给自足的专业 领域。


黄慧音所提出的将文化艺术完全市场化,推而广之,由于历史原因,社会 环境等因素,在新马华族文化艺术领 域,以及相关的学术研究,都可能面 对同样的难题和困境,这或许是一个 痛苦的过程,但又是一个必须经历的 过程,这样才能以更为客观的市场力 量,优胜劣汰,让优秀的华族文化和 艺术,经过市场的淬炼,走向市场, 也走向世界。

她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她知道单靠个人的努力是无法完成的,因 此,近年来她也积极以教学带动的方 式,组建了“净世金刚”和声团队, 带动年轻人的参与,并把佛曲带到音 乐厅、剧场,以歌舞等表演形式,强 化舞台的表现力,在音乐厅的实体 表演空间,发挥艺术的表现力,感染 力,让观众在现场氛围中获得共鸣和 感动。

祝福慧音,愿佛菩萨加持,让“净世慧音”化导世俗、净化人心、光明远大, 接引更多有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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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mee Ooi

​​黄慧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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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SJG

净世金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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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诵和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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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akushiji Kanho

药师寺宽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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